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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■本報記者 諸葛漪
  今年秋天,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落成,年過九旬的駐團藝術家朱踐耳出現在媒體發佈會上,話不多,卻吸引了最多鏡頭。作為首屆“文學藝術傑出貢獻獎”獲得者,朱踐耳嚴謹的創作態度薪火相傳,在新世紀上海音樂、舞蹈界,迴響深遠。一批優秀原創、優秀製作,繼承著前輩精益求精的精神,在為上海舞臺奉獻精品力作、豐富廣大人民群眾精神文化需求的同時,又響亮回答了“觀眾在哪裡”的市場考題。
  自我錘煉
  主旋律作品不厭百回改
  11月12日,第四屆中國校園戲劇節在滬閉幕,上海歌劇院原創音樂劇《國之當歌》壓軸獻演。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,場內大學生們掌聲如雷,“國歌經常聽,這一回尤其振奮人心。”
  不厭百回改,是眾多滬產主旋律原創收穫口碑和市場雙豐收的主因。比如《國之當歌》,不說劇情、旋律、角色的調整,僅劇名就三易其名。最初該劇名為《聶耳》,故事以聶耳為主角,叫《聶耳》顯然貼切也省力。隨著創作深入,劇組發現《畢業歌》《鐵蹄下的歌女》《義勇軍進行曲》帶來的情感衝擊,不足以用《聶耳》涵蓋。演出前,它有了新名字《血肉長城》。《血肉長城》演出一段時間後,有觀眾提出,劇名缺乏美感,甚至有些血腥。劇組欣然接受建議,“創作的精神和經濟價值要在市場交換中實現,觀眾的選擇心理不能忽視。”於是就有瞭如今的《國之當歌》,充滿豪邁精神、鏗鏘力量,將“國歌”二字巧嵌於劇名。
  遵循創作規律和市場規律,要有一雙善於發現的巧眼。上海歌舞團舞劇 《天邊的紅雲》,表現一群紅軍女戰士壯烈犧牲的故事。作品也是三易其稿。原長8分鐘的女子群舞,被擴充到90分鐘,在重慶、南京、昆明、北京等地巡演逾200場。編導王勇、陳慧芬回憶:“歌舞團覺得小故事裡面有‘大料’可挖,鼓勵我們把一群女兵在長征途中獻身的姿態,化成一部有著人生故事、理想情懷,更有藝術追求的大型舞臺作品。”
  從《國之當歌》《天邊的紅雲》,到《一抹紅》《凈途》《恰同學少年》,直至近日在日本演出大獲好評的原創舞劇《朱鹮》,每一部成功原創都經歷著“常演常新”的自我錘煉。
  搭建平臺
  原創新作從家門口走出去
  50多年前,小提琴協奏曲《梁山伯與祝英台》通過“上海之春”國際音樂節走向全國,蜚聲世界。為更多精彩作品搭建平臺,2007年,上海音協萌生請委約作曲家進行創作的扶持計劃,“海上新夢”新作品音樂會由此誕生。音樂會至今已舉辦8屆,成為“上海之春”國際音樂節重要品牌。全國20多個省市及海外華人作曲家數百部新作通過委約及徵集形式匯聚“海上新夢”,其中86首新作在這個平臺上首演。今年“上海之春”重新恢復評獎機制,大大增強力推新人、繁榮原創的力度。
  與“上海之春”相比,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“扶持青年藝術家計劃”歷史不算長,自2012年創立至今僅3年。通過藝術節交易會,原創新作嘗試從家門口“走出去”,也開始顯現後勁。蒙古族作曲家蒙柯卓蘭3年前的委約作品《死亡與少女》,獲得今年參會代表德國波恩貝多芬音樂節的青睞。上海音樂學院的秦毅也在兩年後等來知音,收到紐約“線圈”藝術節邀約。今年“扶持青年藝術家計劃”委約作品再次引起國際買家關註,音樂劇場《物語》將亮相新加坡藝術節,芝加哥哥倫比亞舞蹈中心、新西蘭奧克蘭藝術節等都對現代舞《忽然悟空》表示出了極大興趣,音樂劇場《晉陽》獲得了契訶夫戲劇節的關註。 下轉◆6版(上接第1版)
  聯合製作
  用世界語言講中國故事
  打破國界、地域、院團之間的壁壘,廣攬人才。“洋為中用”的策略,不僅使本地演藝市場日漸精彩,更多適宜推向各地、各國的文化項目也碩果纍纍。
  今年年初,上海芭蕾舞團原創現代芭蕾舞劇《花樣年華》在巴黎凡爾賽門體育館劇場演出6場,每場吸引近3000名觀眾,並得到了演出商與觀眾的高度評價。《花樣年華》講的是老上海故事,編導伯特蘭德阿特卻來自法國。巴黎演出期間,伯特蘭還根據當地觀眾口味,增加法國演員串場。去年上芭原創舞劇《簡愛》在英國倫敦大劇院5場演出,同樣座無虛席。團長辛麗麗將成功歸結為“中外合作,創作出具有時代感和創新點的優秀作品。”今年上海芭蕾舞團再次邀請《簡愛》編導帕特裡克德巴納用現代芭蕾的語彙改編中國傳統題材《長恨歌》。辛麗麗說:“我們要用世界的語言,講中國自己的故事,傳遞自己的文化。”
  “聯合製作可以把先進的理念、製作方式學過來。”上海大劇院藝術中心總裁張哲說。大劇院與奧地利薩爾茨堡音樂節聯合製作歌劇《波西米亞人》,雙方共同享有版權。還與匈牙利佈達佩斯藝術宮合作耗時兩年,將全景歌劇《阿蒂拉》搬上中匈舞臺。今年上海大劇院加大原創力度,與英國皇家歌劇院聯合製作新版普契尼歌劇《曼儂萊斯科》再次取得開門紅,耗資50萬英鎊、精心製作的道具給中國團隊上了一課,“連觀眾看不清的小骰子都做得像真的,一絲不苟。”聯合製作帶來的不僅是優秀作品,更有觀念衝擊,從模仿學習到自我提升,作品才能充滿感召力。
  專家點評
  陸在易(上海音樂家協會主席)
  這幾年上海對原創作品推動力度很大,不過從“高原”到“高峰”,仍需要努力。上海應該有自己優秀的交響樂、歌劇、音樂劇、室內樂、歌曲、合唱作品,但我們的創作與群眾不斷發展的需求相比滯後了。扭轉這一局面,需要培養隊伍、端正創作理念。眼下,老一輩作曲家逐漸淡出,中青年一代作曲家正在成長。以探索性、學術性、前衛性為目標的作品,瞄準國際比賽獎項,固然沒錯,但上海也需要能反覆演、能留在普通人心中的作品。優秀作品需要多演,需要好好推廣,才能傳得開、留得下。
  凌桂明(上海舞蹈家協會主席)
  上海的舞蹈創作一方面通過請外援,與先進理念接軌,比如芭蕾舞,請國外著名編導創排當代舞劇,努力縮小國際差距。另一方面也註意培養本地青年人才,讓他們深刻瞭解上海生活,創造出有上海特色作品。
  另外,也應該看到,這幾年上海群眾文化創作中涌現了不少優秀的民族舞蹈,比如浦東的《弄弦》,業餘團隊舞出了專業水準,可喜可賀。這也提醒我們,創作源泉最終來自生活。  (原標題:“常演常新”鍛造滬產音舞精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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